张健华：数字经济时代下数据要素的价值实现与释放

7月28日，论坛举办“数据资产管理与价值释放：从入表到运营”研讨会，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教授张健华在会上发表演讲。

张健华教授首先指出，数据资产入表最终要回归价值实现，资产的定义是价值，第一要有未来的收益，第二未来的收益相对而言可以量化，第三价值应当保持一定的确定性或稳定性。

对于企业而言，数据资产入表有两个作用：第一，改善自身资产负债表的情况，提升企业的价值。第二，增加有效资产，可以作为抵押品。

对于公共数据，张健华教授认为，政府公共数据应该全面开放，即使有运营机构，也应当确保运营机构的唯一性。面向公众服务的数据最好有开放的渠道，专业性的集中运营更好。

未来数字经济时代会出现少数平台企业，掌握大量数据，需要明确属于私有数据还是公共数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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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据资产入表最终要回归价值实现。资产的定义是价值，第一要有未来的收益，第二未来的收益相对而言可以量化。第三价值应当保持一定的确定性或稳定性，同样一个数据包卖给不同的人，价值是不同的。未来的数据可能也会有类似传统经济模式下的差异化的销售策略。

现在无法确定数据价值究竟有多大。核心问题在于交易是必要的，还是市场是必要的。无论在传统的工业经济时代，还是现在的数字经济时代，市场都是最准确的定价。使用会计上的成本法来计量数据是最基本的计量方法，但是在价值体现上不一定准确。

对于企业而言，数据资产入表有两个作用：第一，改善自身的资产负债表的情况，提升企业的价值。第二，增加有效资产，可以作为抵押品。银行不是为了抵押品本身，而是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性。银行不愿处置不良资产，抵押品拿回来就会成为不良资产，处置的时候需要二级市场。金融机构不会使用数据资产进行经营，需要有交易。

目前，还是要先用起来，实现数据的交易、流通、使用。无论是交易还是入表，都只是数据产品，原始数据无法计量或者无法交易。数据产品在开发时，对于同样一个原始数据包可以开发不同的产品，不同的人来使用也会产生不同的产品，形成不同的价值。要想实现数据价值最大化，需要区分单一企业或机构开发、相关方合作开发以及面向社会公众开放这三种模式。三种模式下产生的价值是不同的，因为形成的数据产品不同、用户不同。要考虑价值实现时数据产品的研发由谁来做。

我们最新的研究是关于全国290多个地市所有地方公共数据开放的模式。有的是完全开放平台，没有专门的运营机构，有的具备专门的运营机构，比如北京、贵州等地的政府授权的平台。

比较以上两种模式后，可以总结出数据开放的目的，即提高全社会的劳动生产率或效率，或者是数字经济时代数据要素的价值实现。数据的一个显著特点是依存性，必须要和传统要素相结合。离开了传统要素，价值实现就是无本之末。在新产品的设计、工艺改造、流程重塑上，企业的经济决策都会用到数据，但是离不开传统要素，比如人力资本等。

从数据的价值实现来看，研究表明，两种模式对地方财政的改善都有一定作用，目前影响还不大。具体来看，无论是开放平台还是授权经济，数据都有差异。公开开放平台中，虽然开放的数据维度并不多，但是开放的模式、数据量、周期长短都不同。

研究发现，有运营模式的数据价值实现效果更好。比较了三个维度，一是对地方财政盈余增长的作用。二是在区域协调发展方面，比较省内不同地市，或者同一城市里不同的地区，发现开放平台的模式更好。三是鼓励创新、有授权经营模式的更有效。原因在于，在运营机构的模式下会加工数据产品，完全开放的平台是面向社会的，实现全社会的收益，但是没有形成专业化，对创新创业的支持效果更弱。

数据价值实现对企业自身和全社会生产率提高是不同的，数据开放的价值越发显现，越开放越好。政府公共数据应该全面开放，即使有运营机构，也应当确保运营机构的唯一性。面向公众服务的数据最好有开放的渠道，专业性的集中运营更好。

数据开放使得全社会加工参与更多，数据产品更丰富，而不是简单的只有一个运营机构来开发的产品。要想在专业领域做出改善，有专业运营机构更好。对于政府平台，在地方财政预算方面空间并不大，更多解决协调发展、科技创新等，支持特定行业。

在管理方面，对政府公共平台需要特殊的管理办法，至少是按照国家授权经营机构的垄断企业。垄断机构在收费方面不能随意定价，比如人民银行的征信中心，由发改委定价。

未来数字经济时代会出现少数平台企业，掌握大量数据。一个行业可能有两到三个头部企业形成数据平台。如何管理这类企业？平台企业的数据是否要一定程度上开放？平台企业的数据存在价值释放的问题。

之前平台企业资本无序扩张，实际上，并不是盲目乱投，投资往往形成“闭环”，全吃、通吃。禁止无序扩张后，企业不再做闭环，而是强调生态圈，发挥集聚效应，确保对数据的掌握。对于企业的数据，需要明确属于私有数据还是公共数据，私有数据集中、大量存在，可实现自由交换，是市场化的表现。

此外，政府公共数据不是无偿的，但是应该最大可能地开放，对于平台企业的数据，政府也不应该要求无偿开放，而是给企业提供一条路径完成价值实现，在定价时要考虑到唯一性和可持续性。